目前分類:若有所感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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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七早八早就到了圓山站附近,因為前一天夜唱太累無處可去遂倒在天使生活館旁的咖啡廳點了一杯美式一邊看資本主義崩壞宣言一邊睡覺,因為店員十分好心我沒買票看館還是給我折了五十元心情大好睡得頗香甜。十一點起身走到會場,沒想到路途遙遠抵達時Demo市場綺貞和廣重的攤位已經排了一長串人。看著眾人對獨立的大牌一頭熱,我突然覺得更應該支持其他沒沒無聞的耕耘者,於是開始在攤位中遊走、漫無目的地試聽Demo。後來我還是進了陳綺貞的行列為了可以和老師近距離接觸,排了好久終於快到我,卻發現綺貞已經不在攤位上了,超桑心!不過還是買了限量Demo,很精緻但小貴,錄音也都很短不過癮。

Suming唱歌時我正在逛市集,不過耳朵還是有打開開,唱了吉他板舞孃頗有味道,而且聽他聊天好好笑好可愛,有原民渾然天成的幽默感。林生祥老師(讓人忍不住就加上老師二字的音樂人)一直保持很燦的笑容,不同於當初拒領金曲獎那番強悍,非常可親。以客家語唱的歌我多少聽得懂一些,而且忍不住想起以前跟老人團去玩時,偶爾有幾位長者被拱出來唱山歌仔,那是和土地深深相繫的聲音,非常震撼。很想也學唱個山歌仔或编齣客語戲之類的,想做點什麼去存續源流,並讓它繼續流在廣袤的土地上,和更多人分享。

幾個獨立團我終於有機會認真聽他們唱歌,丁丁與西西不錯,旋律入耳主唱歌聲音也不差,清新清新的;銀巴士話非常少,幾乎不間斷暴烈地玩吉他過癮相當!(不過我懷疑風箏舞台的音響品質);奇哥讓我精艷,非常喜歡他富有味道的咬字,而且就算要搞怪,奇哥的音樂聽來就是硬底子有累積的,「蘑菇蘑菇不開花,女孩女孩妳還愛不愛它」天哪我好有感觸!特別來賓岑寧兒也很讓人驚喜,唱了我很喜歡的「沒故事的人」有物超所值的感覺(?

黑孩子我後悔沒買他們Demo,YouthNote試聽結果合我胃口就買了(加上極簡筆記本)。最大收獲是黃小楨的限量Demo,裡面還有他親手放進去的小積木,要到了她的簽名還有合照,我愛死她了!晚上的Live也很讓我心情激動,幾乎每句都唱中我的心事,還有她無比真誠內斂熟穩的聲音,可以聽她唱歌實在太幸福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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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藝大戲劇宿營,本來想說大學迎新怎麼辦這麼早原來不是,從集合的氣場就能感受到是來被操的。殘存著肉體上的疼痛,精神上的壓力反而被另一種說不上的情緒取代

果然是戲咖的集合,一開始就得在車站尋找喬裝成路人的學長姐。同學們天生外向蠻敢盧的,不管學長姐怎麼找藉口或不耐煩都死命拖走,他們甚至演到讓我心底偷偷吶喊他是路人吧快放他走--結果是學姊!我被騙了!接下來的過門在車站廣場進行,那時候怕都來不及了根本感受不到羞恥心的存在。結束後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前往坡很多的東勢林場。

我清楚自己不適合團體活動,但往往因為好奇心而趨前,然後被想像中恐懼打擊,活動後才恢復平衡。

社交障礙,未必如此嚴重,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也沒有自信表現自己、主動與人建立關係,可怕的格格不入感便大舉入侵,然後便活在自己的不自在裡。參加遊學團也是、兩次的校刊活動也是、小時候在顏老師家留宿練琴時也是。不知道是我天生內向,還是性格有缺陷(而其實平日與朋友家人的社交是愉快健康的)不過在這系裡不open不行。我知道碎玻璃鏡的隱喻,內在性格的多面性,而我還無法很好地掌握這些,不過有機會被改變,有機會。

成名之夜,其實我很享受把直男掰彎的氛圍,就這點來看這裡真的是我的天堂哪!可惜這一屆承認自己是GAY的不多,我最喜歡GAY了!我知道自己是沒有亮點的人,又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所以在第二天晚會表演後聽到台下學長姐鼓勵喊話,想起來都感動得想哭。星空夜語時某個學姊說得很對:因為自信心不足而退縮,影響到的不只是自己,還會拖垮別人。除了八卦,99也把內部發生的問題攤開來講,我覺得比表面上團結偉大溫馨動人骨子裡卻分崩離析的團隊好多了。問題是沒辦法偽裝的,而人與人之間勢必得解決這些,不如坦然面對,即使一樣辛苦。

想像未來四年都必須這樣極限地拉筋便感到絕望,不過痛,撐過就忘。期待未來和閃亮生物們共學的時光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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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我都一個人做過,惟上電影院,似乎是第一次。

對英國古典懷有浪漫情結可追溯到珍姐的《傲慢與偏見》,小時候看企鵝版就好喜歡好喜歡,最近一次電影改編,綺拉奈特莉主演,導自英國新銳,從同學手中借來的燒錄片看了兩遍。再一部是李安導的《理性與感性》,內容迷人,一些畫面也設計得讓我難忘。這次簡愛電影上映,一開始我並不心動,直到在書店翻到簡媜為中文譯本寫的推薦序,想想對這故事印象也真夠模糊,不如看看電影吧!畢竟是我最喜歡的,英國古典文藝片。

補完習坐公車到前德安,唯一的一場17:50,一切經過悉心計劃,也不缺伴,背包裡放了本小仲馬的《茶花女》就出發……

大概很快就會下的片,人不多,來看的都是女生。我抱著豪華套餐(很貴啊爆米花)到中間VIEW最好的座位坐下,預告片時間比往常久,正片從一開始就黑壓壓地直到最後。好個調性灰暗而且不停鬧鬼的愛情片,戀愛的甜蜜著墨甚少,多得是苦澀與渴望自由的煩躁。感情因為過度節制在釋放時特別動人,默默地我就這樣哭了兩次。

揉合蠻濃厚的女性意識,細膩地,簡愛的行走舉措顯出他的卑微,可他的眼神和談吐,卻是自尊堅定。我不敢說這是成功的電影改編,不過它的確有打動我的地方,對此我深深感謝。

妳/我們也願意從褪去的束縛中,跨出來嗎?

回程的火車上,正對面是兩個打扮漂亮的國中生,以阿嬤的話講就是「細雞嘛」(小母雞),沒有加上 ㄏㄧㄠˇ(騷)就不算負面吧我想。愛打扮,開口閉口男朋友女朋友,就算如此風格不被欣賞,她們還是可以活得很快樂吧!此時我沒資格說「我們」了,對於滿足現況的同類(?),又有什麼動機呼喊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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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到底想起了什麼?

  想起小時候為了不穿洋裝參加姊姊的演奏會哭鬧,阿嬤氣得把洋裝用力扔到地上;還是小學五六年級時,包包裡面的衛生棉被偷翻到而被同齡的女孩们訕笑?我記得第一次進內衣店時沒來由的氣惱,最後嚷著:「如果我是男生就好」;也還感覺得到被迫和騷擾過自己的男生同組,又難以言外的屈辱;面對散發誘惑的女性胴體,難堪的躁動和罪惡感。餐桌上不沾一點青木瓜湯,逛街時閃避化妝專櫃,對瘋狂於正妹的眾同學嗤之以鼻。我曾經厭惡事事處於優勢又天性骯髒的男生,厭惡處心積慮打扮得陽剛帥氣的假T,厭惡女孩打扮得性感漂亮卻沒一點思想。我厭惡一切的制約。是啊制約,我裡裡外外都是女生,不僅於生理,內在性格也是很女性的(以普通的定義而言)我只是不想被制約,被社會眼光中的女生標準定位,縱然此信念在性別關係中顯得無趣。

  沒那麼激烈的了,種種觀感反覆推翻,再說別人怎麼想是他們的自由,我只能誠實地面對自己,安生在盤根錯節的權力網路中,靜為一株葛藤,繼續延展。

 

 

註:標題可有多種停頓、多種讀法,不同的意義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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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營隊消息正式發布前就密切注意著烏鴉邦的活動,當時剛接觸到校園民主的概念,並沒有很深刻的認識;因為讀過不少烏鴉邦成員的精采論述,加上偉大的好奇心,便熱血地報名參加了。(我要補充解釋「覺得好像很嚴肅其實很好玩」這句話:原先覺得這主題是比較狹窄的,比第一次營隊的課專深,且在寒假營隊中獨具異議色彩,想像起來並不輕鬆,也根本不知道會怎麼上課。不過實際體驗後,那樣的學習是很扎實的,從理論到模擬實作,涵括概念的建立與經驗討論,整體非常完整,結束後是裝著滿滿的思考和愉快回家的。)

  經過特別的暖身後(多特別?請參考其他夥伴的心得),大家便溫馨地在榻榻米上圍圈圈討論,提出校園現存的問題、分享經驗和建構對理想校園的想像。也許是和學生切身相關的話題,或者大家都被壓抑太久了,討論的氣氛相當熱絡,聽到了不少血淋淋的事實,還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學生反抗學校壓迫的事情我耳聞過不少,卻沒有任何實際衝撞學校的經驗,可能從小就被灌輸「只要乖乖遵守,就不用怕那些規定和懲罰。」的觀念;而規定未必是正確的,看來合理的規則也可能成為變相的壓迫。始終沉默的我,隨之反省起所處的校園環境,同時思索現階段的自己,究竟能做些什麼?

  牧羊的「校園真的愛守法?」是我腦子轉得最兇的時間,關於法理、正義的辯論分析,意識到自己這方面知識的不足,意外燃起深究法律的熱情。(偷偷覺得牧羊不僅是個法律人還是個戲子,平和的表面下其實深藏表演的潛力。)同樣是理論性課程的是隔天小幽校園民主。就像建好大砲的基座一樣,任何行動背後必然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理論支持,才不會輕易被擊潰或誤導,清楚傳達想法外也可以說服更多的人,凝聚更大的力量或使組織更扎實;而其餘的行動方針是使用武器的方法,攻防戰則類似模擬經驗的累積(國防演習?)學習做好完善的準備面對各種臨場狀況。每個環節的訓練都是重要的,所以就算想吃早餐想睡覺還是要認真上完這種課唷!(奇怪的呼籲......)

  鏡子遊戲延伸出的意念,因為親自參與遊戲而更加深刻。展演活動從討論到呈現,觀賞和被觀賞,引發出許多想法互相激盪,言語之外相當新鮮的討論方式。當參與者累積了一定的反動情緒、改變現況的使命感,洛書說了句「離開營隊後別忘了你們現在的感覺」給了當頭棒喝。這種熱忱不該僅是情境式地、隨機營造出來的,如何保有現下非做不可的心情,以源源不絕的動力在更困難的現實中實踐目標,是個不簡單的挑戰。

  攻防戰的經驗也很特別。第一關的灰塵老師耐心地聽我講話,最後仍以「幫你談談看但成功機會不大」作結論,好老師或者含糊其辭,或者真的沒辦法,像鏡子遊戲中困在層層制度裡,該怎麼突破這種朦朧的困境?(所謂朦朧是為你帶來希望,卻讓你達不成願望,不直接的阻撓。)第二關小幽飾演的行政人員和學校主任根本是同個人嘛!不停說著包裝過的漂亮話,將你誘導到他所期待的方向上,莫名奇妙地就會被和諧掉了。接下來是模擬的公聽會,體會到原來公聽會也可以「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開」,種種看似符合程序的作為,皆可設計成有利於己的陷阱,更進一步合理化自身惡行,此時掌握主導權更顯必要。原本害怕和師長打交道的我,經過這輪的體驗,重新建立起主動爭取的勇氣,希望實際上可以順利運作。

  第一部片讓我再次認真地思索民主。小窺中共民主教育的情況,順便檢視台灣民主現況。片中小朋友誇張的行為和台灣現在候選人的作為根本沒兩樣,難道舉行了亂七八糟的選舉,就稱得上是民主嗎?民主的核心價值是什麼,又該如何教育?第二部片劇情誇張(中間因為太累差點睡著)卻也延伸出關於同儕支持的討論,掐到了我遇過的困境:實踐中的孤獨無論是精神上或實務上都讓人難以為繼,甚至一度想過全盤放棄。那是後來體會到的,現在仍在努力的部份。

  關於企劃書有想過要不構思個更積極、更能爭取校園民主的行動,因為不斷強調「企畫必須實踐」才決定將下學期打預計的具體行動丟出來再好好想過。講起來好像比較輕鬆,其實原有的問題依然存在,這就得另起文章釐清了。

  我要承認我很喜歡這個營隊(羞)地點環境清幽還可以泡著涼涼的溪水吃便當,相處的氣氛也很融洽,討論時態度積極,玩鬧時也毫不吝嗇(?)那種每個人都被接納、同為一體的感覺對我來說很珍貴。雖說營隊結束後無法放鬆,反而要為後續行動煩惱,不過也增添了不少信心,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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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共同-感覺/捷克文sou-cit/波蘭文wspol-czucie/德文Mit-gefuhl/瑞典med-kansla):

  和別人一起體會別人的不幸,而且也可以同他一起感受其他的感覺:歡樂、焦慮不安、快樂、痛苦。於是這種同情治稱的是情感上最高的想像力,也就是以心靈去感應感情的藝術。在感覺的等級哩,這種感覺是至高無上的。」--CH9   「這個因為多愁善感的心電感應而生的厄運。」-- CH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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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優班入學考題放上,稍晚補充小說化的大工程。

 

這是真的。
有個村莊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許多人來做媒,但都沒有說成。那年她不過十五六歲罷,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後門口,手扶著桃樹。她記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對門住的年輕人同她見過面,可是從來沒有打過招呼的,他走了過來,離得不遠,站定了,輕輕的說了一聲:『噢,你也在這裏嗎?』她沒有說什麼,他也沒有再說什麼,站了一會,各自走開了。
就這樣就完了。
後來這女子被親眷拐子,賣到他鄉外縣去作妾,又幾次三番地被轉賣,經過無數的驚險的風波,老了的時候她還記得從前那一回事,常常說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後門口的桃樹下,那年輕人。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裏嗎?』

  什麼樣的愛最感動人心?是戰亂世代中的兒女情長?還是俠義故事裡的風花雪月?張愛玲的這篇「愛」,沒有教人生死相許的轟轟烈烈,也沒有長相廝守的理想幸福,淡淡的一句「噢,你也在這裡嗎?」卻餘韻無窮。

  文章從一位十五、六歲,待嫁的美麗少女寫起。處於青春期的少女,正是內心對愛情充滿渴望,同時也對未知的命運感到惶恐不安的時候。第一段前後獨立出來的句子,「這是真的。」和「就這樣完了。」強烈表示這段際遇的平凡簡單,對比女人後半段顛沛流離的人生,回味起來更覺往日單純的可貴。

  末段筆力萬鈞,把前段平實的相遇寫得十分隆重,以令人震懾的技巧寫出緣分的奧妙與驚奇。如果少年並不住在女孩家對面,或者女孩在春天的晚上,沒有站在後門口扶著同一棵桃樹,緣分沒被牽起,這段珍貴美好的回憶便不會產生了。即使女人當時沒遇到少年,可能也會走上相同的人生道路,但她的心境會是截然不同的。不論後來怎麼被命運玩弄、糟蹋而痛苦不堪,只要心中想起那個晚上,在那棵桃樹下的那名少年,以及一句令人心顫的溫柔話語,她的靈魂便可以獲得慰藉,甚至在她如老樹般凋萎的晚年,還有片美麗的葉子,供她緩緩憶起。

  全文以第三人稱敘事,省了煽情的內心糾結,多了欲說還休的悠遠情意。閱讀時,彷彿可以聽見張愛玲以她獨特的口吻,娓娓道來,冷靜的筆調下飽含著細膩的情感,細細咀嚼才能感受其中特別的情味。文章結尾在一句生命接觸時的輕聲叩問,帶著驚奇、友善或是真切的愛意,人與人之間的聯結就是如此微妙!

  這是真的,也許會發生在你我身邊的故事。僅是電光石火的一瞬,宇宙間渺小又短暫的遇合,名為愛的花朵便在心中粲然綻放,並綿綿不絕地蔓延下去。即便最後沒有和所愛之人在一起,這份情感也將繼續留存心中,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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