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我們都記得那個下午,冰箱前的迴旋。神秘兮兮地從攝氏七度的空間拿出圓形、碗公大的塑膠罐子,用力擰開它紅色的蓋,一塊兩塊三塊,尚完整的白方體隨意切置,邊角互相削磨成粉。那種很濃、很濁卻也很純粹,純粹的甜。

黝黑而細的手顫顫地深入,接著一人一塊,像在實踐重要儀式般審慎地放入嘴裡,一口含住,任其甘味自舌顎間、和著唾液,緩慢擴散開來。這段時間是興奮地手舞足蹈,著了魔似地毫無章法、隨意蹦跳,似原始圍繞在篝火邊的通靈巫祝,又似舞池裡艷光四射的忘情男女。憑藉著一只小小的方糖我們天啟似地昂揚,沒有善惡。

冰箱裡的方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像多年前的石油,人們以為。也恰恰似那地底無上珍貴的史前碳骨,那麼多美好的時光,的確都用完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oolmay2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